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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韋泱:最被冷落且最年長的現代女作家——人瑞羅洪

    2017年03月01日16:25 來源:巴金故居微信公眾號 作者:韋泱 點擊:

    羅洪先生,一生經歷了三個朝代。她生于宣統二年(1910)十一月十九日。從清末到民國,再到新中國至今,度過了漫長的人生。在中國現代女作家中,她的壽命超過102歲逝于臺灣的蘇雪林。盡管長壽,羅洪的人生概括起來卻很簡單:從教師到編輯,而文學寫作則貫穿始終。作品無數,卻被評論家認為:“從30年代開始發表小說的作家里,是最被冷落的一位。”

    從文學到戀愛

    羅洪出生在上海松江一個普通的知識分子家庭。父親姚昶緒是我國早期的留日學生,因家道中落,無法供他繼續求學,只讀了兩年醫科大學,就輟學回國。先后做工業專科學校化學教師和醫院藥劑師。他見妻子生了女孩,就想到女子要自尊、自強,就給她起名姚自珍。后來又添了弟弟和妹妹,靠父親微薄的工資養家糊口,常常捉襟見肘。父親因此根據日文原版書,翻譯編寫了一些醫學普及讀物,如《寄生蟲病》《小兒科》《藥物要義》等小冊子,出版后換些稿費貼補家用。

    姚自珍8歲進了松江縣四德女子小學讀書。一天,她發現父親藏著一只很大的木箱,費勁打開后,讓她驚喜不已,里面全是一疊疊碼放整齊的雜志,有《東方雜志》《小說月報》《游戲雜志》等,翻著這些雜志,雖然不能全看懂,卻像進入了神奇的王國,閱讀使她充滿幻想,對于文學的愛好,也許就是源于這只令她神奇的“百寶箱”。

    她自小懂事,為了減輕家庭負擔,小學畢業后,報考了蘇州女子師范學校(后改名蘇州女子中學)。因為師范學校收費少,還管學生吃住。每年寒暑假回松江,她就一頭扎進書堆里,是師范學校的生活,更養成了她對文學作品的閱讀愛好。在家里,從一個大書柜中,她陸續讀了《三國演義》《說岳全傳》等中國古典文學作品,還讀了不少我國早期的翻譯作家,如嚴復譯的《天演論》,林紓譯的狄更斯長篇小說《塊肉余生記》,還有羅曼·羅蘭的《貝多芬傳》等作品。

    1929年夏,姚自珍從師范學校畢業,回到家鄉,任教于松江縣第一高等小學,還擔任班主任工作。當年校長是沈秋仙,繪畫老師是洪野,她欣賞洪野的繪畫水平。當1930年初她寫出處女作《在無聊的時候》,就想給這篇隨筆署個筆名時,腦中就跳出羅曼·羅蘭與洪野這兩個名字,從此,“羅洪”的筆名跟隨她的一生,真名反而被人遺忘了。

    這一年,羅洪偶然從一本雜志上得悉,蘇州東吳大學的學生朱雯等人,創辦了一份叫《白華》的刊物,這引起了她的好奇,想找來看看,又不知如何訂閱,就大著膽,徑直寫信到編輯部所在的東吳大學。很快,她收到了回信,還附加了兩期《白華》雜志。信不長,說刊物可能有變動,暫時不接受預訂,如有稿件,歡迎寄來云云。羅洪就試著寄去了一篇稿子,半個月后,收到回信,這次沒有用編輯部的名義,而是直接落款“朱雯”。信中說:“《白華》因經濟困難,決定停刊,最后一期刊物隨信附來。”羅洪見信,惺惺相惜,想到《白華》因經濟困難而停刊,就把前后收到的三期刊物,折算成郵票寄給朱雯。

    這樣,羅洪與朱雯開始了通信。一次,朱雯信中建議,一起出本書信集,說:“在這中間,我們可以隨便寫寫,……您愿意嗎?我們可以從文學討論到許多事。”從1930年3月到8月,5個月中通了100多封信,幾乎一來一去沒有停歇過。到9月,朱雯果然就以“王墳”與“羅洪”兩人的筆名,將這些通信交文華美術圖書印刷公司出版了《從文學到戀愛》一書。

    勤于筆耕,潤物無聲

    1930年,是羅洪人生的轉折點。那年她20歲,在《真美善》雜志上發表了第一篇作品《在無聊的時候》,開始了文學之旅。也在這一年,她開始與朱雯熱戀,朱雯約她一起到環龍路(今南昌路),第一次見到了巴金。巴金在一家幽靜的西餐館請他們吃飯。從此,她將巴金視為文學創作中的一盞引路燈。兩家的往來延續了70多年,友情歷久彌珍。

    從上世紀30年代到40年代末,是羅洪創作的重要階段。她勤于筆耕,即使在抗戰爆發,攜老扶幼帶領全家十來口人長途遷徙,從屯溪到長沙,再到桂林的艱辛路程中,也不輟創作。她先后出版了《腐鼠集》《兒童節》《活路》《為了祖國的成長》《鬼影》《這時代》等六部短篇小說集,《春王正月》《孤島時代》兩部長篇小說。寫了那么多作品,卻鮮為人知。有人說她的名氣不響,我以為她過于淡泊低調,或者說沒有產生轟動效應的作品。這讓我想到張愛玲的一句話:“我發現弄文學的人向來只注意人生飛揚的一面,而忽視人生安穩的一面,而人生安穩的一面則有著永恒的意味。它存在于一切時代,它是人的神性,也可以說是婦人性”。羅洪的作品,正是以其女性安靜、穩健的風格,在文壇的阡陌里,潤物細無聲。

    進入晚年,羅洪總要婉謝一切祝壽之意。她不事張揚,更不喜歡喧鬧,她要按照自己每日的習性與節拍,平靜地生活。我能理解她。盡管平時常去探望,但每年的11月19日這天,我總會與她通一個電話,靠近話筒大聲說:“羅老,祝儂生日愉快。”她照例咯咯一笑,以一口清晰的松江家鄉話回答我:“謝謝儂,也祝儂生日愉快。”羅老記性好,我只說過一次,我的生日與她同月同日,她每年就與我互賀生日。這屬巧合,亦是緣分。以十二生肖為一個輪回,羅老足足大我四個輪回啊!若以輩分計,那是祖孫輩了。

    在羅洪簡樸的臥室內,懸掛著一張大大的黑白合影照。羅洪說,那是上海作家協會在1959年組織參觀新安江水電站時拍的。半個多世紀了,照片上的巴金、蕭珊、魏金枝、何公超、唐弢、柯靈、辛笛,包括昔年故友錢鐘書、王魯彥、吳健雄、靳以、范泉、趙景深及松江同鄉施蟄存、趙家璧等,都一一凋零離她而去,可以聊天、聯絡的同時代人所剩寥寥,使她常生悲涼與寂寞之感。

    羅洪總是說,她的一生極其平淡。在幾十年做老師與編輯中,擠時間寫點作品。2006年,她完成晚年的一個夙愿,出版了三卷本《羅洪文集》,她說這是自己一生創作的總結,真實地反映了那個時代,尤其是抗戰時期的國難民生,以文學形式留下來,讓后人了解歷史。

    步入百歲,羅洪一如往日,清清爽爽料理自己生活。每天瀏覽多種報刊書籍,回復一些信件。但不能過多過累,否則就要服降壓片了。除耳朵有些重聽外,別無他恙。她思維清醒,談吐自如,閱讀寫字不用戴眼鏡,站著為小書友簽名、鈐印。如此等等。她每天天未亮透就起床,氣溫適宜的話會下樓散散步。一直照顧她的松江林阿姨秉承了她的烹飪手藝,把一日三餐調理得十分勻亭。早飯一碗粥,佐少許干點,中晚餐各半碗米飯,葷素湯合理搭配,清淡可口。有時我在,她留飯,我樂得借“蹭飯”的難得機會,一邊慢慢細嚼,一邊孩童般聽老奶奶絮語著過去的事情。那么愜意,那么溫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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