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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【石劍鋒】路內:長篇小說作家都會有寫三部曲的想法-東方早報

    2016年04月30日16:12 來源:東方早報 作者:石劍鋒 點擊:

    “上一代作家有年代和體制的優勢,我們這一代優勢沒有了,只能通過市場,從下往上,靠職業精神維持下去。王安憶老師那一代作家,在寫作生涯中有轉換過程,他們前期很成功,到近期成功轉入職業作家身份,同時還帶有公共知識分子的背景。我們這一代是一開始就要有職業精神。 ”

    ——路內

    2008年,路內出版了第一部長篇小說《少年巴比倫》,這個以“路小路”為人物主角,以戴城為城市背景的故事,在之后的幾年中不斷蔓延。2009年的《追隨她的旅程》是《少年巴比倫》的前傳,還在創作中的短篇小說集《十七歲輕騎兵》,在某種意義上是《追隨她的旅程》的前傳和番外篇,剛剛出版的這部《天使墜落在哪里》被稱為這個“追隨”三部曲的終結篇。3部長篇小說以及還在創作中的短篇小說集,把路小路和戴城的故事,從1989年一直寫到千禧年之前的1998年。

    “追隨”三部曲里的人物路小路、楊遲,以及虛構的戴城,多少可以在路內的生活中找到真實的對照,“如果要說原型的話,那只能說是我自己。我從來不承認我是人物的原型,但是有一種很狡猾的說法,比如人家說人物身上有你的影子,我覺得應該倒過來,我身上有這個人物的影子??傊怀姓J自己是這個小說人物的原型?!痹浀穆穬雀≌f里的路小路一樣,干了很多職業,“并不是我自己選擇要干什么東西更好玩,是我干不下去了,不得不再換一個行業,營業員、銷售員,一般也就是干幾個就不干了,結果這些東西現在出現在我的履歷表上。”

    日前,在去年成為上海作協簽約作家的路內接受了早報記者專訪。寫作對路內是一份職業,他說:“上一代作家有年代和體制的優勢,我們這一代優勢沒有了,只能通過市場,從下往上,靠職業精神維持下去。王安憶老師那一代作家,在寫作生涯中有轉換過程,他們前期很成功,到近期成功轉入職業作家身份,同時還帶有公共知識分子的背景。我們這一代是一開始就要有職業精神。 ”

    路內是一個很會講故事的作家,無論是在他的作品中還是日常交談中。在過去幾年中,經常會在聊天中聽到他那些真實或虛構的離奇故事,過了一段時間后,這些聽到的故事就成了他小說里的內容,比如在《天使墜落在哪里》中認養小女孩的故事,就在很久之前聽他講過。上海作家走走說,“寫作滿足了他講故事的需求,滿足了他說書的需求?!?/p>

    除了“追隨”三部曲,路內在過去的幾年中還出版了長篇小說《云中人》和《花街往事》。據路內透露,電影版《少年巴比倫》將于今年6月開拍,《花街往事》電影也已處于籌拍階段。

    最初沒想過三部曲

    東方早報:《天使墜落在哪里》被稱為這個系列的終結篇。真的不會再繼續寫下去了嗎?

    路內:我再也不會碰這個題材,但我還欠出版商一個短篇小說集,也是關于路小路的故事,所以要寫完,可能是明年或者是后年出,叫《十七歲的輕騎兵》,講的是路小路17歲的故事,應該比三部曲所有的年代還要早,發生在1989年、1990年初的?,F在大概湊了七八萬字。我會寫到15萬字再出版。

    東方早報:2006年開始動筆寫路小路和戴城的故事,當時想過這個小說最后會成為三部曲,共70多萬字嗎?

    路內:2006年我開始寫《少年巴比倫》,當時幾乎所有人都說:“你要寫8萬字,為什么?寫長了沒人給你出,說不如把這個小說拆成短篇小說集吧,容易發表?!碑斎晃乙膊皇呛苡忻淖骷?,但聽了也會覺得心里不是滋味。寫到8萬字的時候,發現這本書才展開了一半,那么就繼續往下走。所以現在這個體量,自己是預料不到的,就像一條路你不知道它有多長。當我寫第二、第三甚至第四個小說的時候,就比較容易控制住整個長篇的節奏和體量。

    當時沒有想過會寫第三部。等到第二部《追隨她的旅程》寫完之后,別人就問我這個故事到底寫完沒有?在《追隨她的旅程》里,我把路小路這個人倒回去,寫他18歲的時候。第一部是寫路小路20歲的時候,第二部是寫他18歲的時候,人家就猜你第三部是倒回去寫他的童年14歲嗎?那時我就夸下海口,我要寫三部曲。當時市場上70后作家出三部曲的還不多,馮唐算一個,后來我發現還有顏歌,她是80后。我當時有一個朋友寫過3個三部曲,都是長篇,但都沒有出版過。但我的三部曲有一個特點,只有一個主人公路小路——從第一部到第二部、第三部一直貫穿著。所以從《少年巴比倫》到《天使墜落在哪里》,中間隔了6年,去年才寫完。我覺得寫長篇小說的作家都會有寫三部曲的想法。

    不是迷茫憂傷,是孤獨

    東方早報:為什么要加戴黛這樣一個福利院小女孩的故事?三個20歲左右無所事事的年輕人,去福利院認養一個小女孩,這似乎不合邏輯。

    路內:這是真事。1990年代有一個紀錄片講一個女孩在上海的福利院認養孤兒的事情。當時我哥們兒也在上海念大學,我去看他,他看到那個紀錄片覺得蠻感動的。我那個朋友很理想主義,他說他想去孤兒院領養一個孤兒。后來我堂妹跟他說,你可以去認養,認養就是付一些錢,一年一付,每周可以帶他出來。當時他在上海念大學,沒錢。后來回家鄉后在化工廠做銷售員,有一天他突然想起來這個事,還要去福利院認養一個小孩兒。他真的去了福利院,一教室大大小小的小孩子出來,老師就說,挑吧。我那個朋友受不了,說這不是買菜,別說挑。那個老師說,你就自己找一個吧。最后找到一個小女孩。小說里面寫的就是當時的心境,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回想這個事情了。

    東方早報:你是蘇州人,所以看小說的時候,不自覺地把蘇州和小說虛構的戴城作比較,比如戴城樂園會讓人聯想到當年很紅的蘇州樂園;戴城高新開發區可能就是現在的蘇州高新開發區。

    路內:在《天使墜落在哪里》里路小路跑到馬臺鎮,那里也有一個開發區,他說全世界好像都有開發區。這是中國的部分現實,也有一定的預言性。我在寫《少年巴比倫》的時候,很多人問我寫的城市是不是蘇州?我一概否認,你看中國所有衰老的地級市都是這樣,那些快要破產的國營工廠就是這樣子。寫到這本小說《天使墜落在哪里》的時候,要問我寫的是不是蘇州,我會說,寫的就是蘇州。

    東方早報:有人說,從這部小說里看到的是憂傷,也有人說看到的是迷茫,你會用哪個標簽?

    路內:我都不會選,我一定是選痛苦,就是潛入深海的那種痛苦。因為這部小說到最后,這些人物獲得了所謂的前途,都得到了解脫。比如那個女孩戴黛被領養去了美國,小蘇去北京,楊遲回到上海,寶珠也在上海做白領,她對路小路說“你也來上海做銷售員”……所以他們都得到了一種形式上的、前途的可能性。但是他們仍然積累了撕裂感和痛苦。小說里這個20世紀就這么過去了。你要在這個世紀里面解決的問題, 想要在20世紀里得到安慰的東西,什么都沒得到。

    從某個角度來看的話,“追隨”三部曲里面這些主人公,你看到最后這部里面,發現這些人都很主流很上進。只是在他們的年輕時代,由于個人的問題,或者是時代的問題,他們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個機會。但是慢慢的,這些人可以成為白領,可以做老板,就像當年的那些在丘陵在平原上種地的農民,現在可以去富士康工作,是一樣的。對于農民來講,就等于是跳出他的世界。1990年代的城市年輕人,他能夠進入到外企,也是跳出了他這樣的世界。

    小說會被奇奇怪怪地進行比較

    東方早報:在《天使墜落在哪里》,你花了很多功夫關注1990年代中后期的中國社會問題和變化,比如下崗、國營企業改制等問題,比如小說里的主線就是楊遲和路小路為工廠討債。你干過銷售員?

    路內:對。這個小說的開篇的序章就是說“我活在一個賴債的年代”。因為小說里大量的人去討債,這是當時時代一個特征。我干過一陣子銷售員。我做過幾種銷售,有一種就是小說里寫的——上門推銷。

    東方早報:在讀《天使墜落在哪里》的時候,讀者可能會去小說里找真實的社會事件。真實性對小說的虛構非常重要嗎?

    路內:小說有的地方不能瞎編,你設的一個背景不能亂編。小說里路小路賣VCD,我如果自己沒賣過,對價錢會那么清楚嗎?我當然也被抓過,小說里面的人物也替我在那里抱怨過了,因為小說里的人說,“我真的活不下去才干這個”。

    東方早報:你在小說里面為什么把討債這個事情從頭寫到底?楊遲去討債,就跟《等待戈多》一樣荒誕。

    路內:首先小說要有一個事件撐著,另外我覺得追討、討債,它帶有預言性質。包括最后楊遲跟那個小女孩兒(戴黛)道別的時候,他會說,我去要債,所以我沒有辦法送你了,但等我要回來這個錢,我們就會再見面。追討的這個東西(討的)到底是錢?還是他人生中的理想?還是這些沉淀到內心的痛苦?

    東方早報:小說里絕大部分篇幅寫了戴城的化工廠。你也反復寫化工廠那樣一個環境,這樣的環境對你來說很熟悉,但你后來也在上海做過白領。

    路內:我做過廣告公司,而且是做得不錯的白領,絕對不是某些人說我從草根一下子做到作家。我做了12年的廣告公司,每天穿著西裝上班。工廠好玩。熟悉我小說的讀者可以在《追隨她的旅程》里看到路小路一句自嘲的話,他說他當時講了很多化工廠的笑話給女孩聽,女孩笑倒了。路小路很傷感的時候說,你一輩子只能講一些化工廠的笑話給別人聽嗎?實際上是當時在問我自己。我寫小說也就只能寫寫化工廠的低級笑話給讀者看?我原來以為我不會寫化工廠了,但沒想到我又寫了一部關于化工廠的小說。

    東方早報:你這樣寫,是不是會被別人批評?

    路內:有讀者會說,你不斷地重復自己。但是作家重復自己是一種態度。幾乎所有的作家都不斷地寫自己,納博科夫說的,“我之所以不斷地重復自己,是因為我沒有抄襲自己。”作家完成的就是對于一個時代這些人共性的東西(的),一種闡述。

    東方早報:你的這些小說都寫到了1990年代的工廠??吹揭恍┰u論,是把你跟1950、1960年代的工人階級小說作比較的,從這里分析中國工人和工廠的變化。你怎么看?

    路內:我的小說會被奇奇怪怪進行比較,比如說縱向,確實是會把它跟1950、1960年代的工廠小說比較,這是評論家做的比較,我很高興,說明我進入了中國作家的主流視野中。橫向的,會把這個小說跟青春小說比較,因為寫的是16歲、19歲的。我也很高興,說明我又進入到市場的主流視野中。怎么去解讀這本小說,有的時候作者起不了什么作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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